相聚在宜宾（外一篇）【文/布衣山夫】

   【相聚在宜宾】

　　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聚会。
  　8月2日晚，我和家人正在吃晚饭，电话突然响起，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宜宾的，出于礼貌，我接听了，电话里传来一个让我激动不已的声音：“顺波，你好！我是罗阳，”时隔二十多年了，能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多么的熟悉，还是那样的钢响，“队长你你你好！”我有些语无伦次了。“8月22号你有空吗？如果有空，你和家人一起来参加我女儿罗肖的婚礼”“有空，有空，我一定来，一定来，”之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队长说有空，是因为我知道，队长借女儿的婚礼，将举行一次规模空前的战友聚会，机会难得，我绝对不会放过这次聚会。到时候，我可以看到来自北京、安徽、湖北、甘肃、以及四川本土成都、泸州、宜宾的一帮战友。尽管我还知道，这次去宜宾，会耽误我上班时间，我首先得在领导办公室和他讨价还价关于我请假的事。如果领导还是像以往很拿架子地给我说：“你请几天假，假期超长，不批，”我会强硬地回答他：“你批也得批，不批也得批，这假我还请定了。你要处理我，也得等我去了宜宾回来再说。”说完，我转身走出领导的办公室，便着手整理去宜宾的一些事宜。还在遐想，队长又说“婚礼不在成都举行，就在我们宜宾。到时候我们一大帮兄弟一定好好聚聚，好好聊聊。你能来，我高兴。顺波，那我和家人就在宜宾恭候你和家人了，不见不散。”“好的好的”。
  　和队长通完电话，我还处在中了彩似的亢奋里，已经没有心思吃剩下的饭了 。罗肖，结婚了，当年五六岁的小女孩，也快做别人的新娘了，时间过得好快。心里不停地将那个激情燃烧似的日子如同手指尖轻轻滑过琴键，一个一个按住，细细品味着······

　　花开花落二十多年，凤风雨雨二十多年，沧海桑田二十多年。二十年多年前，我和战友们是同一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朵，都是从同一片土地走出的男子汉。共同的理想，一起身着橄榄绿，一同踏上了去部队的列车，开始了相见、相识、 相知、相助的历程。忘不了，初到达县后又到通江县的新奇。巍峨挺立的大巴山，淳朴的人民；忘不了，紧张的军营生活，站排报数，队前唱歌，饭堂学习，俱乐部玩乐，训练场上，摸爬滚打、锤炼意志。射击场上，战友们有的放矢、大显身手。林荫道上，三五两个在一起畅谈理想、谈笑风生。大树下，大家乡音未改、促膝长谈。小树林里，战友们一起思念亲人、倾吐心声，大家在部队这个大溶炉锻炼成长，岁月将我们的相册慢慢发黄，记录着大家渐渐长大的青春，记录着战友们日趋成熟与不断丰富的人生历程，记录着大家在部队所经历过的难忘岁月和战友们在部队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忘不了，天南海北的战友。形形色色出面孔，高高低低的个头，各种各样的腔调，嬉笑怒骂都是一首优美的军旅诗；忘不了，立功受奖时，大家同庆同乐;遇到困难时，大家互相勉励。抢险救灾，生产突击，苦中有乐。现在，这一切都成为我和战友们永生难忘的回忆，深深烙在大家心中。二十多年来，为了生活，战友们四处奔波，各自忙于各自的工作与家事，彼此间联系少了、问候少了、相聚少了。战友们肯定经历过成功的喜悦，品尝过失败的痛苦，都己人到中年。奔波忙碌之后，夜深人静的时候，说句心里话，真的好想念战友们。由于种种原因，退役以后，竟然还有好多战友彼此从未联系过。尽管如此，战友们在绿色军营结下的友情，任凭时光的流逝，绝不会随风而去。相反，战友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沉淀为醇香的美酒，喝一口都会沁人心脾、回味无穷。二十多年了，失联的战友再见面的第一个动作是什么，拥抱？握手？还是抱起对方，来一个擒敌动作插裆扛摔？这个时候，峥嵘岁月积累的情意怎么做都不算过分吧！

  　我突然发现时间好像故意和我过意不去，这二十多天，让我在等待相聚备受煎熬中过得好慢好慢，而已经过去的二十多年，却是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的好快好快。

  　终于在8月21下午两点半，我和德阳的战友玖哥一起坐上直达宜宾的班车。人虽在车上，心却超越班车的速度，早已飞到宜宾。晚上八点，班车准时到达宜宾。素有“长江第一城”的宜宾此时华灯初上，灯火辉煌透出的繁华扑面而来。事先和队长通过电话，我们先要去和玖哥当年军校毕业的同学会合，然后才到他那里报到。在和队长通话的过程中，电话那头里还夹杂着一个正宗的北京口音传给我：“丁顺波，我上午就到宜宾了，你丫现在到哪儿，少磨蹭，赶紧过来吧，你丫让我想死了。”好熟悉的北京口音，是班长商继承。

　　和玖哥一起与他的同学简单地吃过宜宾当地有名的特色饭菜后，我们便来到大部队会合的大本营——江南宾馆（队长事先预定好的）。踏进大厅，首先看到的就是文书，来自成都的李彦老班长和宜宾的郑贵友。战友重逢，和事先想到的一样，先是紧紧地握手，再热情拥抱，最后才开始寒暄起来。李彦，某商业银行高级理财师，在战友群里被大家亲切地称为“李行长”，脸上永远的乐呵呵笑容，说话有条不紊，尽管我们没有同期服役，但都在通江县武警中队同一口锅吃过饭，扛过统一杆旗而没有那种生分，通江县武警中队转退伍老兵联谊群就是在他的组织下建立的，没有他，也许就没有这次聚会。郑贵友，宜宾本地人，比我早一年入伍，我分到通江县武警中队就和他还有玖哥在一个班，95年考上军校后再也没联系过，二十年后再看到他，身材稍微有些发福，但变化不大，多年的部队淬炼，着便装的他军人气质并没有被掩盖多少，说话依然不温不火中露出一丝犀利。
  　四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痛痛快快地聊起来。话题始终围绕部队侃侃而谈，言语里对部队那份情结像是袅袅而起炊烟，在大厅缓缓蔓延开来。
  　队长因为要张罗女儿第二天的婚礼，忙得像陀螺似的，一时半会还不能坐下来陪我们。
　　大概聊到十一点，班长商继承才从另一个战友肖军（宜宾本地人）处姗姗来迟。当他从出租车下来时，我早已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展开双臂，向他冲了过去，抱住他，不停地说：“班长，看到你真好！”他也紧紧抱着我说：“真好，真好，看到你就好，真高兴再看到你。你变胖了，顺波。”
  　没多久，队长和爱人肖姐来到大厅。看到两位，我如同看到两位亲人般的亲热。“报告队长，丁顺波前来报到，请你指示！”队长连忙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爸爸妈妈都好吧！”“都好都好！”队长满意地地点点头。“肖姐，你没变样喔，还是那么年轻漂亮,”“顺波你可真会说话，哪里年轻嘛，老了老了。”肖姐笑着说。

  　在班长的提议下，我们大家又在他的房间坐下来，细细聊起来。 二十多年分别后的再聚会，有太多的话题与战友们分享和诉说。人生所经历的艰难困苦，喜怒哀乐，被浓浓的战友情包裹在住，经过揉捏，摔打，变成粉末，轻轻一吹，随风摇曳，瞬间没了踪影。聊着聊着，天在悄然中露出鱼肚白。大家却都兴致盎然，毫无睡意。一同下楼来到宾馆楼下的休息区，继续聊着。
   不知不觉，婚礼时间到，婚礼开始进行。战友越聚愈多。来自泸州的、自贡的战友离宜宾比较近，却来得比较迟，饭前就商量好了，必须罚酒，由队长亲自处罚。
   我本不喝酒，也就跟随队长，做些负责给战友们倒酒的工作。二十多年后再相聚，酒越喝越尽兴，道不完的是战友情，兄弟谊。你敬我，我敬你，推杯问盏，那份情，那份谊，就是心灵的归宿。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酒席散去，大家就在茶楼室继续着酒席上的话题。队长命令：晚上换个地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总之一句话，来了开心，吃个尽兴。

  　二十多年前，退伍离队那晚，队长让我陪他喝杯酒，我没答应，后来想起，我后悔极了。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陪他好好喝一次了。我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哪怕是喝醉喝倒，也要和队长喝一个。队长倒酒，我让他给我斟满一杯白酒。我端起酒对队长说：“队长，二十年前你要我陪你喝酒，我没陪你喝，我觉得是一个遗憾，今天，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将遗憾补齐，这杯酒，我干了。”说完话，我一仰头，满满的一杯酒顺着喉咙落在肚里。平时喝酒一下肚，心里就像火烧似疼得难受，但今天，这杯酒下肚，没有以往那种感觉，觉得它就是世间最好的琼浆玉液。在一旁的张兵连忙说：“顺波，你不善于喝酒，不能喝急酒，容易醉。慢慢喝就是了。”“没事，今天这酒喝得高兴，不会醉。”队长说：“顺波，听大家意见，慢慢来。”“队长，这喝酒，得看和谁，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喝，今天，和这么多的战友喝酒，再多也不会醉，人生难得几回醉嘛。”我居然和队长咬文嚼字起来。队长说：“顺波说得好，人生难得几回醉，酒杯端起来，干！”
   这顿晚宴很丰盛，大家都却没怎么动过筷子。只顾一个劲地言语着，大家开始还是畅所欲言，滔滔如流水，但随酒，一杯，又一杯下肚，言语不再是开始那样流畅，一个个这时都成了大舌头，吞吞吐吐地，把当兵时代的各种趣闻杂谈，这的那的糗事窘态就像输送带一样，挨个抖搂着，揭露出来，惹得大家笑得人仰马翻。不由得想起那首熟悉的军歌：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战友战友！这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友谊，把我们结成一个钢铁集体，钢铁集体。战友战友，目标一致。革命把我们团结在一起，同训练同学习同劳动同休息，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战友战友！为祖国的荣誉为人民的利益，我们要并肩战斗夺取胜利！夺取胜利！今晚这酒喝醉了，值！回忆过去，展望末来，值得自豪的是，我们都有当兵的历史。平时大家都在微信相互问候，交流，这次短暂的在宜宾相聚，说不尽战友情谊。让我们倍加珍惜这难得的团圆盛会，互通有无，举杯共祝福：老朋友岂能相忘，战友情地久天长！干杯！
   时间不会因为我们的愉悦而停留，悄然里，应该和队长，还有班长，还有其他的战友依依惜别的时候到了。我和玖哥为了不惊扰大家，23日早上6点，我便和玖哥起床收拾好，到大厅退房准备返程，没想到的是，肖姐早已等候在那。她说：“顺波，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多见谅，你们队长昨晚喝多了，还在休息，”“你太客气了，肖姐，你们现在都退休了，也有时间了，有空就来德阳和绵竹玩，”我和玖哥几乎同时说道。“一定来，”“肖姐，给队长说，年龄大了，少喝一点酒，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又说道。“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你们队长，”“肖姐，再见，”“顺波，玖红，再见，一路顺风，到家一定来个电话，”肖姐说。“好的，”我和玖哥答道。和肖姐挥挥手，我和玖哥转身离去。
   当我和玖哥走出宾馆的一瞬间，两人仿佛商量好似的，停下脚步，同时回头，朝还在因为醉酒还在房间里休息的队长，班长，还有其他战友那幢房子望去，此去悠悠岁月远，相聚时难别亦难，何年何月是归期？一去经年，何时再相聚？“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这曲令人动容的《送战友》悠然掠过脑海，我在通江中队转退联谊群里留言：”队长，班长，各位亲爱的战友我和玖哥先行告退，有时间大家来绵竹玩，我一定用已经珍藏多年的绵竹大曲和剑南春招待大家，咱们再来一次不醉不归，一醉方休！感谢队长这次组织的聚会，战友们，离别了，大家好好保重，到时候不见不散！”

   【生活向左，我向右】

　　看到这句话，仿佛我的身体里全长着反骨头，干嘛非得和生活拧巴。不是的，在我一边听着纯音乐《云水禅心》，一边将我曾在空间里长的是人生，短的是故事，人生，向前看，很长，回头看，很短的两句话慢慢地回味时，发现两句话既有异曲同工之处，也有对生活共同总结的互补。想用文字来把它们的阐述出来，挖空心思，怎么也办不到。
 　生活，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昼夜不停，更有眷恋和不舍，演绎着生命的历程。当通过生活实践形成我的人生问题，心里倾向和基本意愿不太稳定时，我知道，我的人生态度和价值观鬼使神差地脱离现实，光怪陆离的遐想出现了，天马行空，不敢想的，想了，不该想的，也想了。而现实是我已经四十岁了，以为自己长大了，某一天，突然发现，长大的这个过程，必须接受4个方面的教育：父母、老师、书籍、生活，有趣的是，后者似乎总是与前三者背道而驰。长大的另一层含义在现实生活中除了欲望还有勇气和坚强，以及某种必要的牺牲。所以，我尽力迎合生活节奏，踩着它的布点，解决了温饱，却感到压力重了，有时候觉得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重复着机械而又单调的日子，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从2011年11月份到2012年那一年的时间，都是我生活的拐点，经历了人生从巅峰到地狱的大喜大悲整个过程，一度消极地认为，本人就是生了钻泥巴的泥鳅命？这是给我安排好的？还好，有至亲、至爱、老师、战友、知己陪我一起走过那段时间，给我答案是否定的，生活上本质的差异，虽有人的能力和机遇的因素在内，但对生活的态度至关重要。我要摆脱生活的桎梏，有她们的关心，我的生活，会变得更加美丽。
  　2015年4月14日一早，最为豪迈和动情一句话就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某一天，我和女儿在讨论这个问题时，我问她：“媛媛，如果是你，你想去哪？”女儿回答：“爸爸，我还小，还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模样，而今眼目下正是我读书的尚佳时间，这个问题不在我的回答之列。对了，爸爸，世界那么大，你想去哪？”“当然是欧洲了”，“欧洲，对了，爸爸，我知道你，先要到德国的大众汽车公司，参观途锐汽车生产线后，买下一辆，开上它，到阿迪达斯公司看看，买一套旗下产品，然后去法国，走过香榭丽舍大街，去艾菲铁塔下留影，到罗曼尼.康帝葡萄园品尝一口每三株才酿出一瓶‘罗曼尼.康帝’的顶级葡萄酒；再去阿尔卑斯山滑雪，顺便去瑞士，喝一杯雀巢咖啡，买一块劳力士表，又去奥地利的维也纳金色大厅听一场维也纳交响乐团演奏，由音乐天才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和约翰.斯特劳斯创作的作品音乐会；最后在意大利的圣西罗，看一场国际米兰对AC米兰的德比大战足球赛。怎么样？这是你最真实的想法吧。”小姑娘鬼精鬼精的，居然把我心里看得透透的，“对，完全正确，不过呢，在我有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哈哈哈······”
  　这就是我真实的现实生活。我没有靠山，我就是山，我没有天下，自己打天下；没有资本，自己就赚取资本 。活着就该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马云说：生活，给我压力，我还给生活一个奇迹，我做不了他这样功成名就，但我可以从他这句话吸取到一种力量，一种对生活的反弹力。如果明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军事家王守仁说的“人心本是天然之理，精精明明，无纤介染着，只是一无我而已”说的是生命品格，那么对我的生活来说并不是在回忆生活，而是在生活中享受美好，在享受中会生活，这才是这些文字的最终解释。

   【编辑/邓忠胜】【相聚在宜宾】：这世间唯有同学与战友的感情最纯粹也最值得品味，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我一定用已经珍藏多年的绵竹大曲和剑南春招待大家，咱们再来一次不醉不归，一醉方休！感谢队长这次组织的聚会，战友们，离别了，大家好好保重，到时候不见不散！”【生活向左，我向右】：人有时最无奈的是投足于现实生活，常常的境况是“生活向左，我向右”。我没有靠山，我就是山，我没有天下，自己打天下；没有资本，自己就赚取资本 。活着就该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马云说：生活，给我压力，我还给生活一个奇迹，我做不了他这样功成名就，但我可以从他这句话吸取到一种力量，一种对生活的反弹力。如果明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军事家王守仁说的“人心本是天然之理，精精明明，无纤介染着，只是一无我而已”说的是生命品格，那么对我的生活来说并不是在回忆生活，而是在生活中享受美好，在享受中会生活，这才是这些文字的最终解释。感谢作者赐稿凤舞九天，遥祝作者生活愉快，再盼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