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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家人之迁徙】第四十一章(文/暮雨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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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5-07-26 07:11


  说到清算,经历了特殊年月的人都知道,清算如一股风,父子斗,学生斗老师,徒弟斗师傅,甚至昨晚还是床上的彼此,到了次日就反目成仇,你说我不对,我说你还做了不忠不孝的事。在清算这件事,现有的人就数沈学锋最有说话权了,而且他的工作也是做的最出色的一个,从开大会集中批,到小会揪斗,什么爬墙头,钻狗窝,听窗户,只要能想到的,他总是第一个想到,而且他也因此清算出类似李发之类的偷占集体便宜的坏分子,让李发当着大伙的面将偷采的野稗草子充公。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些,让他沈锋的名气大震,在公社经验推广会上,多次受到书记的表扬,光搪瓷缸与脸盆就十好几个,至今他的白背心还有好几件,可他也为这受到了类似玉凤之流中间派的坚决反对。玉红也同样兼着队上的保管与会计,理应向着他说话,但是她却向了一个至今仍是自己与长腿子李死对头的成玉说话。依了当时的气氛,他沈学锋就要让民兵押了挂了大牌子的李发,让他跪倒在稗草口袋前,一边听他沈学锋怎么给他讲这些草也是大集体的,既然这些草是集体的,那么这些草结出的子也集体的,集体的东西谁说了算,那就是我与长腿子李说了算,现如今你李发倒是好,偷了队上的草子不说,居然还有玉凤这样的人在帮忙,当然也少不了成玉这个混帐东西,好像这五队的事不论好的坏的,哪儿只要有事,这小子就准能第一时间赶到,真是他沈学锋的克星!
  “我说姓沈的,你瞅瞅老李家那几个,饿成什么样子了?你再看看你们,吃的红光满面,你于心何忍?”成玉像是早就有准备似的,一开口又是句句直扎沈学锋的心窝。
  “不过也是,他李叔,你说说你要是弄点队上的粮食也行,你没有事偏偏弄点野草子,那个能吃吗?吃了不会把沈保管的胃给弄坏了?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玉凤见机插了一句。但她的表情却被成玉以及父亲看到了,分明是对李发的同情,对沈学锋的所作所为的痛恨,只是苦于自己也是清算组的一份子,不好言语罢了。
  “唉,我以为这上湖沿野滩的野草就没有人管了,那不赫蔓蔓不是还在那儿放牲口吗?”李发一副愁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被长腿子李的三儿子赫蔓蔓放牲口的草地,也不能动弹,他只是摘了些草子,并没有动队上的粮食。他若有那意思,队上的水稻正长的旺盛,随手撸点稻穗带回来不比那里草子好吃。现在弄了点这草子,却惹出了如此多的麻烦,真是恨自己给家人添了麻烦。
  “上湖沿!野草滩?亏你老李头能说的出来,那儿就不是生产队的地儿?那儿就不是我沈学锋……哦……不!那儿就不是人家长腿子队长管的范围?看把你说的像个没有 事的人儿似的,我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沈学锋背着手,迈着八字,四平八稳地说着他永远不需要打草稿的文字,这些文字也是他赖以骄傲的,凭借这些让他成为了长腿子李的左膀右臂,也在历次的洪流中长胜不衰。
  “你别太过份!人不报天报,别以为你做了小事就没有人敢说,可这些在你们看来是小事的事,它是在伤天害理!”成玉仍是不肯屈服。
  伤天害理!好一个伤天害理,几年前你成玉个王八蛋就想借这句话来整治我,吓我,那年我没有清算你,是给你给足了面子,而今你又蹦着跳着想做什么?是觉得大集体解散了,长腿子李不说话了还是我沈学锋不管事了?你们这般欺负人,还说我们要遭到报应?我们是谁?是这个队上说一不二的领导,什么时间也容不得你们这些人以下犯上。
  “反正就是不能这样下葬!”罗老三见有新二叔和沈学锋的支持,腰杆子就硬了许多。
  “你这不是狗仗人事吗?”成玉来了劲,他也一直想着要让这些不明就理的糊涂蛋受辱。
  “你骂我是狗?还是在说长腿子李?”沈学锋也不是吃素的,他明知道这会罗老三与自己一个立场,成玉是故意想借说罗老三来骂自己,骂自己是依附于长腿子李,自己若不说,那小子没有准就会顺势借了杆子往上爬,如果那样后面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真的是好可怕,但他绝对是不能放弃这样一个倒戈一击的好机会。
  “对……对……对……你骂谁呢?反正就是不让过,爱怎么办怎么办,就说是狗,我他娘的也当定了!”罗老三得意地笑着,并不时将那乱作鸡窝的头摆上几下。
  “汪……汪……汪……有人和我玩小狗狗喽!”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呀呀着,接了罗老三的话。
  “气死我了,谁家的孩子,有人养没有人教育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个小畜牧!”罗老三追了小孩子,在众人的哄笑中消失。
  “还不快快出发!还等罗老三来挡了,那就误了时辰喽!”父亲吼了一嗓子,那占武早就跳上了拖拉机,见潘老四还在那发呆,白瘸子一巴掌拍在了潘四的脖子上,“你想啥呢?想看看罗老三怎么学汪汪叫!”
  拖拉机轰鸣着驶过唐徕渠向着西山出发,西山在驶过唐徕渠后地势逐渐陡峭起来,砂砾铺成的路面,在拖拉机的高速行驶下颠簸了许多,激起了一阵阵尘土,也将鸡蛋大的石块挤出,击打于路边的小水沟,浅起阵阵水花,与拖拉机驶过的尘土一道构筑成一个梦幻的世界。
  老李家在西山没有自己家的墓地,拖拉机拉了挺孝的儿子的灵柩在山上没有目的地转悠。北方七月的天更像善变的少妇,让你摸不着她的心思,分明刚才还很开心,这会却撇嘴不言,这还好,要是遇到她在哭泣,你又问不出,多问她又破涕为笑。西山的天便是这般,分明刚才还是万里云朵,蓝天下映衬下的拖拉机穿梭于山前,更像是游弋于水中的鱼儿,自由却又似寻找目标。在接近山边时,云朵也厚了起来,白色的云朵渐渐被黑色的云朵所覆盖,向着拖拉机压了下来。
  “挺孝,你这心中有目标了吗?我看这天不太保险,你瞧这云厚的,怕是要下雨!”父亲看着心神不定的挺孝,再看看黑将下来的天,又回头看看坐在后首的多会、白瘸子和占武,“你们几个怎么看?”
  “老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天气若是下了雨,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那就耽误了孩子的下葬!”占武附和着父亲的话语,言语中透露着焦急与关切。
  “也是,这要是下了雨影响了孩子回家就不好了!”多会看看天,又看看父亲,希望从父亲的话语中找出点思路。
  “要不这样,我看开始有家也是来下葬的,咱们不行开过去,看能不能与他们的阴阳先生要些经验,看看怎么下葬比较好,你们说呢?”父亲听了多会的话,觉得再这样没有目的的走下去,已经是没有意义了,再说要是将孩子的回家耽误了更是有愧于挺孝夫妇。
  “就依了老三的建议吧!潘四停下来,饶回去,找先前那家吹鼓手的去!”挺孝拍了拍集中精力开拖拉机的潘四的肩膀,示意他拐回去。
  “我知道了,记着来时的那家的位置!”这潘四听了挺孝的安排,打了方向,沿着来时的方向出发,没有多久就听到了鼓乐声,但也同时听到了隆隆的雷声,瞬间有闪电划破天空,像把利剑直击大地……
  拖拉机停在了对方下葬的对面,挺孝与占武去找正在诵经的阴阳先生。新碾压的车轮痕迹可以看出这同样是一家新坟,几个戴了孝帽,穿了孝服的男女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新漆的大红棺木透着瘆人的红艳。着了道家服饰的阴阳先生正念念有词,见挺孝与占武过去,便停了诵经,说些什么,没有过多久其中一个阴阳先生就用手指了一拖拉机停下的一个方向,挺孝与占武占着头,看得出是在感谢对方。
  待到占武与挺孝走过来时,天空已经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在闪电劈开乌云的瞬间砸了下来,让人卒不及防。
  “对方也是家新坟,而且是老人久病,身边又没有人伺候,三儿两女虽说条件过得去,但是没有人照顾老人,这一走那情景可想而知了!”挺孝说的有点难过,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给孩子安家的。
  “咱们得抓紧,快下雨了,对了挺孝,那阴阳先生怎么说的?”父亲有点着急地问道。
  “那阴阳先生说我们这是夭折,只能选择一处山势低缓的地儿!”
  “那他没有说什么地儿吗?”
  “说了!”
  “就在咱们脚下!”占武愤愤地说道。
  “那不是糊弄人吗?这儿是个尽头,又夹在两山坳,能好吗?”白瘸子气愤不过,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围了挺孝。
  “那阴阳先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看这地形,前有开阔的视野,后有大山做依靠,前方又有山水沟,当是风水上的好地儿……”父亲说着自己的观点,希望能让几个再度陷入迷茫的人有所启发。
  “那就依了老三的话,按阴阳先生的建议下手盖房子!”挺孝挥着手,示意占武与父亲他们开工。
  说来也巧,就在几个人拿了洋镐开始挖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像条巨龙咆哮着从天俯冲下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对方正在下葬的人群中有人应声倒了下去,手中的洋镐落在了地上,敲的地面的石头当当响。
  “不好了,三马子让雷给击倒了!”对面人群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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