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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家人之迁徙】第四十章(文/暮雨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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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5-07-24 23:04来源:授权级别B

那日本是与别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的,天照旧是热的要命,光屁股的孩子依然尝试着想要到附近双龙渠的支流去游泳,那儿虽说只是支流,但水还是不减双龙渠的汹涌,未经水泥护过的大渠,两边被水冲刷的齐齐整整,看不清水的深度,只是会从偶尔飘过的小草或是渡过的青蛙才会看出水流的速度,偶尔也会由渠底冒出几个小水泡,像是鱼在呼吸,又像是有落了水的土块吸足了水,吐着干涸的气息。
  虽说挺孝家的儿子溺水了,今天要出殡,但是孩子们的心中似乎永远没有恐惧,他们跟随着大人,却不会从大人的眼中看出他们的忧愁,有胆小的女人也会抓了孩子的手不松手,有的甚至虽说孩子就在自己手里拉着,但仍然不放心地时不时要回头瞅上一眼,大人们没有之间没有言语,自然见不得有些什么说笑与交流。
  放了挺孝孩子的灵棚静静地立在人胶的眼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白色的塑料纸在几根木棍的支撑下形成一个简单的三角形篷子,门口守了外地的放羊老头,里面躺着挺孝的儿子,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日,没有人会来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三日他的母亲已经伤痛欲绝,无法行走,他的父亲只是远远地看过,夜色下,又龙渠水映着一轮圆月,点缀着几颗孤单的星星,说是一幅画倒不如说是映衬了那刻挺孝的心,孤单、煎熬、无奈。放羊老头目无表情地坐在灵棚前,燃着的小油灯将他的脸映作惨白,他直视着灵棚,看着那个已亡故的孩子。
  送葬的人依然是那几个人,多会打制的柳木棺材,没有上油漆,还透着树木曾经的湿气,因为棺材比较小,本来是计划了二个人抬的,考虑到棺材是新伐的柳树,又不曾凉晒,份量上不逊于成人棺木,又考虑到当地的一些讲究,只好选了四人。这四个人依然是父亲、多会、占武、白瘸子。
  手扶拖拉机的起动将沉浸于过去的挺孝和他的女人唤醒,夫妻二人哭作一团,抬棺木的人戴了白色的手套,蒙了白色的口罩,表情沉重地将装有挺孝儿子的棺木放上了拖拉机,没有花圈,因为这是本地人绝对不允许的,也没有鼓乐手,因为这也是为本地人所不能允许的,棺木走过,双龙渠畔队上的男女老少自然地站成一排,女人拉了孩子,男人皱着眉。没有人说话,除了拖拉机的轰鸣声音,就是挺孝夫妻的哭泣声音。
  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父亲没有想到罗老三还记得,而且还对挺孝不依不饶。
  “要不是你个驴日的,当初不听我的话,我家小勇能成这样?你要给我家小勇偿命!”罗老三说着就要再次扑上去打挺。
  本是将丧子之痛渐渐忘却的挺孝,在罗老三的叫嚣与推拉下又将记忆引向痛苦。
  那日拖拉机缓慢地从挺孝孩子落水地儿开始出发,一路跟着队上的人,大家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地看着拖拉机驶过就自觉地从渠边下来,跟了拖拉机的速度,一路起来,算是送行。不想拖拉机走过罗老三家门时,罗老三突然蹿了出来,拿了铁锹,挥舞着拦停了。
  “我看今天谁敢将这个水鬼运往山上!”罗老三将铁锹挥舞着,拢成一个圈,开拖拉机的潘家老四见状熄了火,逃也似地叫着跑下了车。
  坐在拖拉机上的父亲与多会、武、白瘸子也下了车,“老三,你这个人就有点不对了,挺孝突然失去了儿子,他比谁都难过,你还这样,你到底是个啥意思?”父亲摆着手示意罗老三别再胡闹了。
  “你也别充什么好人了,这队上的事,尤其是这种大事还轮不上你个外来户指点!”沈学锋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了人群,龇牙咧嘴地看着父亲,但父亲能从他的眼神看出他瞅棺木的恐惧心情。
  “姓沈的,别他妈的充大!老三说的有错了吗?要是你家儿子是这样,你他妈的是什么心情,再说这事对与错,大家心里难道还不明白?干吗一说事,就要区分个你我他!这罗老三分明是在死理取闹,你还向着他,你还是不是人?”占武推开父亲,看看父亲欲制止他的言语,占武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就说了这个队上,带领大家过好日子的没有,全是出馊点子的,实在人少了,溜须拍马的多了!”。
  一旁的新二叔刁着个卷烟,眨巴着一双小眼,两腮的肌肉跳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又有些不忍,“这大集体解散了,一个个才吃了几天饱饭就没有 人能管得了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新二叔双眼扫视着人群,在与父亲四目对视时,父亲看到了来自于新二叔眼神中的傲慢与不屑。
  “你!你又算哪门子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这是骂谁呢?你以为我是傻子?我不说,大家还不清楚?以前,你为了个不沾亲不带故的外人,看把自己家兄弟挖苦成什么了?人家老三从来都说你是人家老二,什么是老二?那是骨肉相连,那是血浓于水,可不是你这种没有原则,巴结奉迎之徒!”白瘸子忍不住了,自大上次新二叔为了给长腿子李挣面子,有意诋毁父亲,白瘸子就已经有点看不习惯了,这分明是一对新兄弟,奈何弟弟将哥哥当亲人,这哥哥就要是胳膊肘向外,而且明显的是向着外人。父亲说二黑子事也再次浮现在白瘸子的眼前,虽说场合不同,但是新二叔训父亲的口气却是一样,一样的不留情面,一样的傲慢,如果今天再不杀他的威风,这以后他会更过分。
  “占武,白瘸子,你们也不必多说,我觉得就是这样一件小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挺孝的儿子没有了,人家在那儿悲伤呢,咱们这是唱的那门子戏,都是受苦人家,又何苦为难彼此!”父亲叹息着,欲挥了手,招呼了占武和白瘸子还有多会,就准备了出发!
  那罗老三又怎么肯认输,“老三,咱们可是前后邻居,也可说是半个亲戚,开情于理你也得给我个台阶吧?”罗老三举着手,像是要发言的干部,“我还不是为了咱们队上好,你说要是他挺孝把个屈死鬼下了葬,以后这屈死鬼作乱,那可怎么办?你负责?我负责?”罗老三似乎为自己找的理由而自豪,瞪眼看着父亲,希望看到父亲妥协的表情,但是他看到的只有父亲那平静的眼眸。
  “潘老四,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怂包,吓我的个球!开车走人,这孩子在日头下晒了快三天了,你让他怎么入土?”白瘸子说时故意瞅着一边的罗老三,说实在的他也讨厌这种人,好事做不了,本事不大,却偏偏要充大,“罗老三,你就积点德,人家这好歹是死人了,你呢?瞎掺和个什么?还有沈学锋,你家还有个病婆娘呢,你就不怕……”。
  这沈学锋一听说到自己,就有些急了,他不知道这白瘸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不会想到,这个白瘸子之前还敢和长腿子李顶嘴,包括那个成玉,他们好像是和老三是一伙的一样,只要有一个人受气,其它几个人立马就出场,而且从以前的几个人到现在的好多人。以前那个白瘸子子怎么说在自己眼里也是个小孩子,这几年摇身一变,换了个口气,还有多会,连一副好棺材也打不好的人,也学的在自己面前胆子大了起来,而现在能给自己说几句话的也就剩下了的老二,但又是个说话说不到点子上的人,“我老婆怎么了,我婆姨是病了,碍你什么事了?”,沈学锋近乎咆哮,本来个子就小,因为生气,又踮了脚尖蹦跳着,倒像是马戏团的小猴子。
  “天地有道,你现在做的,没准过些日子就会的报应到你身上!”一般这种场合,成玉总是少不了,他的到场虽说没有什么影响和威力,但是却会给一个人撑个场面,壮个胆,那就是白瘸子。自从他们在牲口圈看到长腿子李与女兽医的风流韵事后,他就与白瘸子有了几分亲近,不觉得白瘸子讨厌了。
  “还真是说曹操这曹操就到了啊!成玉你这是来看热闹还是帮忙?”一旁的沈学锋没有好气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虽说隔着老远,成玉依然能从沈学锋紧咬的牙齿看出他对自己的不欢迎。
  “都有,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很没有人性吗?人已经晒了两天了,挺孝没有了儿子,你们不说帮忙,安慰一下,还好意思在这堵人家的灵车,你说你们还是人吗?没有听说老祖宗有话,人不报天报!”成玉一向是话不多,可一说就掷地有声,“人若行的端,还怕一个已经离世的孩子来欺负你们?依我来说,你们还是小心恶事做多了,这孩子会来找你们清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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