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暮雨途归
“你们三个在这干嘛呢?”不知道何时,占武已悄悄站在了父亲的身后,“你们几个神秘的,说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没……没有……没有什么……”白瘸子最先吃了惊,结巴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有说什么?那你这是怎么了,至于吞吞吐吐吗?真是的,一会不见,你就成这德行了,我交待你的事,你给老三说了吗?”占武盯着白瘸子,让白瘸子有点心虚。
“我是给老三说了,就是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呢!这不成玉也在呢,不信你就问成玉,唉,你说成玉你说我给老三说了没有?”
让占武这么一问,又加上白瘸子的突然将话题转向自己,成玉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你们这俩人说些什么,把我扯进来是个啥意思!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将我搅进你们的事里好不好?”。
成玉的话,让父亲和占武、白瘸子多少是有点吃惊的,这成玉驴唇不对马嘴的答复,竟让三个人有点不知如何作答,但是父亲的担忧却涌上心头,这成玉本来思维敏捷,话语清晰,现在这是怎么了?
“你个白瘸子,不是我说你呢,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看成玉怎么说的?人家就是不知道,看样子你就是没有说,没有说的意思是什么?那就是没有成心要做我说的事,对不对?”占武连珠炮似地发问,他似乎从成玉的回话中嗅到了些什么。
“你俩吵个什么?有事说事,行不行?”父亲对于占武一见着白瘸子就没有哩头地争吵有些烦。
听了父亲的话,白瘸子像是受到了提醒,“你看,我差点忘记了,这不你可以问老三是不?”
父亲先是一怔,“看看,你们这是搞什么鬼呢?又把我扯进来,一会说成玉,又像踢皮球一般,踢到我这儿,到底搞什么鬼呢?”
好家伙,这占武一听父亲这样说,就来了气,伸手拍打着白瘸子的脑袋,“我就知道你这种人不可靠,屁大点事,在你这儿就搁下了,一句话你也问不了,还说让我与你结拜!”
父亲这下才从占武的口中听出了音信,“你是说这结拜的事?”
“老三,你说就这点事,我想着让白瘸子给你先捎个话,看能行不行,要是行,咱就举行个仪式,结拜一下,以后咱们也是好兄弟,你说能成不?不想,就这一句话,让个白瘸子个碎怂带给你,还这样费劲,原想了要与这个瘸怂也一道拜个把兄弟,如今我看这小子不靠谱!”
“是这样啊,你不说我还给忘记了,占武你这可真是想多了,白瘸子已经我给说过这事了,我不是不同意,我是觉得这挺好的,你说咱们兄弟也算是有缘分,我从甘肃来到宁夏,认识了你们,你们也看得起我,我很高兴,不过,我还是习惯了大家彼此这种亲切、自然的关系,结拜与不结拜我看无所谓,主要是咱们彼此心中有这个兄弟,你说呢?”父亲对于结拜的认识就是这般简单。
“也好啊,总之我是想着要是有个仪式可能会更好点,不过老三这样说了,我也觉得挺好的,要不我们就此说下,以后彼此以兄弟相称,如何?”占武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轻松就应下。
文/暮雨途归
“你们在这说什么呢?说得这样起劲?”
几个人只是顾了说起结拜的事,没有抬头,却是占文笑着走了过来。
“没有说什么,就是与老三说道说道家常里短的事,拉些闲话呢!你这是要干吗去?”占武见自己的弟弟也来了,心中有些高兴,自从母亲去世后,自己带了弟弟一直守了老屋,就盼了占文快快长大,好成家立业,也算是给父母亲一个交待,更主要的是自发现母亲病故于自己的姐姐的院后,直到被人找到后,他就断了与玉红的往来,而这玉红也是对自己这个弟弟可有可无,从来不会去问自己带了占文生活的如何,能不能吃饱穿暖。好在占文也算是懂事,尽管自己的日子过得紧吧,但占文却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而且自己与姐姐玉红断了关系后,这占文也是清楚这其中的源由,从不与姐姐玉红多掺和,从行动和情感上保持着与自己的高度一致,也算是对自己的支持。
“这不是正要找你们去呢嘛!”占文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找我们?”白瘸子瞅着占文,用手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的占武和父亲还有不语的成玉。
“那还有谁?当然包括你还有老三和我哥!”占文一本正经地说着。
“找我们有什么事呢?”父亲问占文。
“队上来了个照相的,我想着我哥可能与你们已经说了结拜的事了吧?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要是没有别的想法,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一起去照个相,一来算是留念,二来也算是见证一下咱们的兄弟情谊不知道如何?”占文一脸兴奋。
“这个事!这个事我已经说了,仪式咱也不用举行了,也用不着那么大动作,只要彼此心中有这份情谊就成了你们看如何?”父亲依旧是那点淳朴的想法。
“我就喜欢老哥的这点想法,行,不用举行仪式,咱们去照张相如何?”占文伸手引指了远处,众人才看到多会正领了傻儿子强强等在前面,新换的衣服,让强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不再是鼻涕糊的满脸。
队上以前来过照相的,那时人们迷信照了相会被人掠去魂魄,照相的来了,大人也只是带了孩子远远地观望,看着那个带了伸缩镜头的东西,在照相人的卡卡声中,那人的影子就落在了被称作相纸的东西上,还会保持了当时的情景,实在是不可思议,当时也是只有几个上了年龄的人,尝试地站在了相机前,听了卡卡声音后,再第二天收到了照相人送来的照片。虽然照相人费尽了口舌,唾沫星子乱飞,队上的人还是没有年轻人给自己和孩子照相的。
但是这以后,人们发现照过相的人不但没有事,而且活得还很好,尤其是那潘家老爷子,队上人只当是死了就死了,也将那张照片当作是遗像,不想这老爷子活过来以后,那张照片倒是成了潘家哥四个的珍宝,至少在队上的人们不敢照相时,潘家哥四个就大胆地给自己的老爹留了影。
来照相的人明显要比之前多了许多,刮了光头的占武,留着小平头的占文,还有穿了棉衣的多会,戴了墨镜的父亲,在照相人的卡卡声中留下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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