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重生 第十一章【文/此生如梦】

　　小锴松开手，把她让到屋里坐下，两个脸色苍白的人坐在一起仿佛是去了黄皮肤当了白种人的人。小锴把她搂在怀里说：“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从小开始，喜欢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如果哪天不再喜欢你，或者你不在了，我就会成为行尸走肉。”

　　“傻瓜，如果你知道我这几年做什么去了，你就会怨恶我的。”

　　“你做了什么，杀人放火还是嫖娼，怎么肯定我就会怨恶你？”他知道这些事都是不可能发生在小艳身上的。

　　“我去报复别人了，去报复那些势力眼的人，报复那些说话像刀一样可以杀死人的人。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坏？”

　　“你怎么坏，用刀杀死了他们，还是用毒药毒死了他们？”小锴脸上露着调皮的笑意看着她。

　　“我虽没像你说的这样，可是我说的话跟他们一样像刀一样锋利，他们说一句伤人的话，我可以说上十句，把他们伤得体无完肤。”

　　“你真的这样吗？”

　　“是啊！”小艳对小锴的问话感到有点怯懦却还回答得斩钉截铁，他会不会真因为这样而讨厌自己？“我就是不明白，人为什么要为难人？别人再穷再不济，关自己什么事？别人再富有再有本事，自己又能得到多少好处？为什么要向功成名就的人羡媚，又去践踏没有作为的人？为什么在一个人眼里，别人不是人，而是一块美玉，他要把他放在高高地位置，仰头而敬；或是一块石头，把它放在脚下随便蹂躏？”

　　“有时我跟你有同样的问题，可是我可以回答自己，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做什么怎么做关你什么事？你可以完全不去在乎他们做什么怎么做，因为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他这样对你了，还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完全可以不去在乎的。”他的话跟小艳曾经想的一样，真不愧是一对冤家。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是不是在怪我？”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怪你，儒家思想里的以德报怨固然是崇高的道德，但契诃夫不也说过‘托尔斯泰的思想也许是最高尚的哲学，最伟大的利他主义，不过这种思想对生活来说却不适用。有成千累万的事例表明人们必须用侮辱来回报侮辱，不能不这样回报。’所以你并没有什么错，只是我觉得一个人没有办法做到以德报怨，也没必要去报复别人罢了，何况像你这样的人，只怕在报复别人的同时也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那种吧！”张锴戏谑地笑着，对于小艳的为人行事了如指掌。

　　“还嘲笑我，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小艳哭笑不得。

　　“什么样？”

　　“从脸到嘴唇全部发白，像一个没有血的僵尸。”小艳做了个鬼脸，开心地笑起来，小锴也笑着伸长着双手做出僵尸的模样道：“那我第一个要吸的就是你的血！”说着学着僵尸的模样向小艳的方向跳着，吓得小艳在屋里直乱窜，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最后小艳还是被小锴给卡在双手中间了，小锴做出要吸血的模样把嘴巴凑到小艳脖子旁，吓得小艳直叫。小锴把伸直的手放到小艳肩上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嫁给我吧，小艳！”小艳听后不再叫，一本正经掀开他的手坐到凳子上半天没有一句话。

　　“怎么，你不愿意？”

　　“小锴，我不是不愿意，而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还没理清楚自己到底是生活在哪一年，当年我无缘无故回到小时候，现在又无缘无故回到长大后，我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时间长河。……”小艳把这几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张锴听，张锴没有理由不相信她，感觉很不可思议。

　　“但是这些有什么影响呢，小艳，我向你担保现在就是正常的时间轨道，再说了，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空间，我们不都应该要在一起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一时还理不清楚。你不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每进入一个时间段，我就觉得自己重生了一次，而每一次重生都让我感觉命运无常，当我想要去改变命运时，命运之神却死死地缠着我，让我动弹不得，让一切顺从着它的安排；当我想要屈服顺从命运的安排时，它又好像一切要让我来做主。所以我现在很彷徨，我不得不承认命运之神掌握了我的一切，我对自己的一切是那么hold不住。我害怕了，你知道吗，你说我懦弱也好，无能也罢，总之在命运面前我只能服从。”

　　“傻瓜，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也是一种勇气，既然你接受命运，那么现在就是命运让我们在一起，别管它是什么时间什么空间，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呀。”

　　“这么说的话我更不敢拥有你了，我怕哪天命运又会把我们分开。”

　　“小艳呀，我的傻瓜，你真是傻得可爱，难道你没发现吗，不管你在什么时间段，我们俩永远是一对的，爱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爱的力量。”

　　“我说不过你，总之，给我点时间。”

　　这时小锴的母亲端了两碗粥过来，这些傻孩子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母亲走后，他们两个连忙分坐在桌子的对面喝起来，他们边喝边看着对方便想起了小时候在食堂吃饭时他们总是远远地边吃边看着对方的样子，都幸福地笑着。

　　饭后，小艳发现小锴的书桌上有两瓶星星，她感到奇怪，难道变小的那次拿走的星星也在这里？怎么可能，那一段记忆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吗？小锴说：“那一瓶是你送我的，这一瓶是我折的。”

　　“你折的？”

　　“是呀，自从跟你联系不上后，我就像你一样折些星星，我想当我们再次见面时你看到这些星星就会知道我有多想你了。”

　　“呵呵，傻瓜。”

　　“其实现在我发现，这些星星根本表现不出我有多想你，一天折一颗，似乎是一天只想一次，其实我一天不知道会想你多少次，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学习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后来上班以后还是一样的想，想以前，想将来，我老是遐想，哪天你突然出现了会是什么场景，什么亲密的动人的场景我都想过，唯独你那天真正出现时的场景从来没想过，你有多狠心你知道吗，你怨别人的行为言语像刀一样锋利地刺伤着你，你又何尝没有刺伤我一千刀一万刀呢？”

　　“我错了，还不行吗，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以后的日子来缝合给你造成的伤痕。”

　　“真的吗，小艳？”小锴喜出望外地握住小艳的手，“这么说你愿意嫁给我了？”

　　“我是说以后嘛，不是现在。”

　　……

　　过了不久，他们结婚了，当新郎新娘走在一起时，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人的一生果真是当新人这一天最漂亮，平时不很爱打扮的小艳在这一天居然也能漂亮柔美无比，他们俩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完美的一对。小艳感觉这又是她的一次新生，在这一次生命里，她不要再去恨再去怨，能爱地尽情去爱，需要关心的尽力去关心，对于那些生命中并不重要的人，他说什么做什么，再也不重要了。如果哪一天生命中哪个很重要的人也变得不重要了，那么一切随缘，该来的会来，该走的留不住，顺其自然吧，凡事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在往后的生活中，她的脸上常是轻松和愉悦的，再看不到她愤怒的眼神和怨恨的表情。她曾说过在她回到小时候的那五年里，她错过了很多，人生毫无进展。其实人生有失必有得，那五年让她学会了从容和谅解，这便是她的最大收获，这样的收获是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她告诉自己：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都有爱亦有恨，但是人一辈子，说短不短它有几十年，或许可以做很多事；说长不长只有几十年，或许没做出什么成就就已经老了，何不如在这有限的生命里多一些爱，爱生活，爱自然，爱大家；少一些恨，对那些试图伤害或伤害过自己的人一笑而过，如此便也是一种超然的解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