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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丘比特【文/凤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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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5-05-23 10:57作者:凤雏生来源:朗诵联盟
  阿豪在崂山某房地产公司做事,因为还没有从妻子弃他而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加上工作的枯燥乏味,每一天都是在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中度过,尤其在那漫漫长夜里,孤独与失落紧紧地包围了他。
  偶然机会阿豪打开收音机,一家当地电台的交友栏目引起他的注意。这个栏目很受欢迎,每天都有几百人通过电台发送短信交友,参与节目的大多是在当地各家企业打工的青年男女。
  阿豪尝试着发了条交友短信,没想到过了几分钟主持人还真给播报出来。阿豪的手机铃声开始不断地响起,可是来电都是在响几声之后就挂断了,原来对方是想让他回电过去,这样对方既能找人聊天又不用浪费自己的话费。阿豪对这种做法感到恼火,起码说对方根本就没有诚意。在今后的日子里阿豪每天都会发送这样一条短信,然而对于那些打过来又挂断电话的他依然不理不睬。终于在三四天以后他接到一个电话,通过电话得知对方是在莱西一家服装厂上班,二十二岁、老家聊城、名字叫李欣。阿豪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年龄,很坦白的告诉李欣自己比她整整大了三岁,李欣好像并没有介意,还亲热地称呼他为“豪哥”。
  从声音不难听出,李欣是个温柔乖巧的女孩子,阿豪对她颇有好感。整整一夜两个人谈了很多很多,李欣也深深为阿豪的成熟幽默所吸引,聊着、聊着,一直聊到李欣的电话停机。
  不知不觉两个人聊了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天李欣打来电话说自己刚开工资,想去崂山和他见一面,欣喜之余的阿豪却开始犹豫起来。阿豪的初衷只是想找个谈的来的女孩儿聊聊天、排遣心中的寂寞,而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当然希望能和李欣得以近距离地接触,可是自己的历史背景她能接受吗,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阿豪最终还是请了假,和李欣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第二天大早阿豪就坐上班车,辗转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约定地点。远远的阿豪看到马路对面大树底下站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焦急地四处张望着,还不时地看手里拿着的手机,是她、一定是她!只见她瘦高苗条的身材,粉色的紧身连衣裙,脚上穿一双高跟凉鞋,走到近前阿豪发现,女孩儿那乌黑的秀发下是一张清纯标致的脸蛋儿、双眼皮、风情万种的眼睛、那目光看起来就像是清澈见底水一样、高挺的鼻子、粉红圆润的嘴唇……阿豪痴痴地看着。女孩儿发现了阿豪,也开始细细地打量他,两人目光对视阿豪方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半转过身低下头。怎么才能确定是不是李欣呢,因为之前阿豪也没有见过她的照片,所以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好的办法。突然阿豪灵机一动,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欣的号码,这时候女孩儿的手机响了起来,正准备接电话的时候阿豪走到女孩近前,“李欣,是你吗?”他问到。女孩儿听阿豪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红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一笑在阿豪看来就好像是暖阳下盛开的桃花一样,虽不娇艳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得清纯可人。他鼓起勇气拉起了李欣的手向公园走去。
  两人在公园找了一个僻静阴凉的地方并肩坐下来,虽然是初次见面两人却并不陌生,李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阿豪的怀里。不知不觉已是中午时分,“我们去吃饭吧。”李欣说到。这时候阿豪才想起,自己出门时只带了几十块钱,这钱刚好够来回倒班车的车费,这可怎么办阿,本来和公司说好先预支几百块钱,谁成想走得急竟然给忘了。看着阿豪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善解人意的李欣像是看出了什么,就拉着阿豪的手站起身调皮地说:“我刚开工资,带着八九百呢,今天我请你吧,一切的开销呀——我出。”这样一说阿豪更感到没面子,初次见面怎么好意思让女孩子请客。可是到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李欣来到一家餐馆,点了几个彼此喜欢的菜,拿了几瓶啤酒。李欣本来不喝酒,但是这次不同,李欣说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心爱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她很开心,两个人边喝边聊,彼此都感觉到无比得惬意与温馨。阿豪喝了很多酒,好几次都想鼓起勇气把真像告诉李欣,可是每当看到沉浸在幸福中的李欣,到嘴边的话就给强压了下去。此时喝了酒的李欣脸色绯红,迷离的眼神让阿豪怦然心动。
  虽然已经是秋季,天气却异常炎热,本就不胜酒力的李欣开始有些头晕,吃过饭两人就近找了一家旅馆打算歇息会儿,等下午凉快了再各自回公司。来到旅馆房间,阿豪把李欣安置在床上躺着,刚要转身出去李欣在背后喊他:“豪哥,你要上哪去,怎么你不休息一会儿吗?”声音虽然很低,话语中却流露出对阿豪的关心和体贴。房间摆设简单,除了壁式空调再就是一床一柜,阿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红着脸喃喃地说:“我……我……”“是因为我喝酒你不开心吗?我从不喝酒,只是……”李欣怯怯地说。听李欣这么说阿豪赶紧解释道:“不是的……我……我去洗把脸,马上回来”。洗了脸阿豪感觉那颗狂跳不已的心此时平静许多,他走到李欣近前,此时的李欣,半闭着双眼、粉腮泛红、伴随吐气如兰的喘息,坚挺诱人的酥胸有节奏地起伏着,若隐若现的娇躯就如同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摆放在自己眼前,呼吸着李欣沁人心肺的幽幽体香,一股原始的欲望强烈地冲叱着阿豪的大脑。
  他坐下来,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吻向她的唇,朦胧中李欣并没有反抗,而是紧紧地抱住他,迎和阿豪给自己的初吻。两人忘我的吻着,彼此的舌头就像两条灵蛇一样紧紧地缠绕。他们忘记了一切尘世间的繁琐俗事,耳朵里听到的只是彼此粗重的喘息,唯一能够感知的只是彼此的剧烈心跳。阿豪紧紧地压在她的胸口上,理智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这时候李欣却用力地推着他,阿豪正在不解,李欣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坐起来,“豪哥,答应我,一辈子都对我好,好么?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给你。”李欣柔情地看着阿豪娇声地说,阿豪听后不加思索狠狠地点了点头。李欣从床上站起来,慢慢羞涩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这件紧身连衣裙是李欣刚买的,背面是由上至下一条拉链儿,阿豪明白了她的意思,站到李欣背后慢慢地拉下了拉链。随着链子的拉开,可以清晰地看见李欣雪白的肌肤,再往下是她系着米黄色的乳罩丝带,当链子拉到李欣的腰际阿豪莫明其妙地停了下来,独自坐在床头点上了烟,看着袅袅的烟雾愣住了。“怎么啦?”李欣从背后抱着阿豪柔声问到。“我想我们……是不是太……早了……”阿豪喃喃地说。“我不会怪你的阿,”李欣接着说:“豪哥,你不喜欢吗?”阿豪这时候已经恢复理智,多好的一个女孩儿,自己怎么忍心去伤害她,万一哪她接受不不了真相,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把她给毁了。是和她摊牌的时候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合适吗,她能接受得了?片刻之间阿豪想了很多很多。
  “在想什么?”李欣的问话让他回过神来,“我是想……我是想我们能不能等结婚那一天再……”阿豪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回答。李欣听后竟然感动地哭了,用那双白嫩可爱的小手捶打阿豪的肩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真好,我……我爱死你了!”阿豪此时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却又不能告诉李欣自己的苦楚,他侧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
  送走李欣后回到公司,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深信自己做法是对的,虽然自己非常非常地爱她。此后得好长一段时间阿豪都没有给李欣打电话,李欣却好像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还是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给阿豪,对他可谓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
  转眼间中秋节临近,这天傍晚阿豪刚接夜班,电话响起,阿豪接通电话,是李欣的声音:“豪哥,你中秋节休息吗?”“有什么事情?我们应该能放假吧。”阿豪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后李欣又说:“我爸妈想让你去我家,他们想和你商量咱们定亲的事”。阿豪一听顿时就傻了眼,这可该咋办,时至今日看来必须把离过婚的事情告诉她了。如果李欣能够接受自己,那今后一定要好好地爱她、补偿她,如果不接受自己,至少也应该有个了断,否则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毕竟自己是真心爱李欣的。阿豪一口气把自给的情况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此时此刻他就感觉自己背负许久的情感包袱终于卸了下来、终于从矛盾困惑中得以解脱。李欣听后没有说话,一直在保持沉默,阿豪焦急地等待李欣会作出怎样的抉择,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间就这样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不知是过了多久,电话那边传来了李欣悲痛欲绝的哭声。无论阿豪怎样说、怎样解释,李欣还是伤心地哭个不停……
  “我好恨你,那天你为什么对我那样,如果我们什么事情都发生了我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可是现在,现在你让我怎么办!”终于李欣哭着开始说话。阿豪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安慰着说:“李欣,都是我的错,无论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伤心了好吗?”李欣痛苦不已地哭着:“即便我接受你,可是我父母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李欣,你觉的我们可能吗,你觉得还会有机会吗?”文强哽噎地问。“我不知道、不知道……”电话那边传来了李欣发疯似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我爱你、我好爱你,你知道吗!”这一刻阿豪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多好的女孩儿,在鲁西尤其是农村,人们非常朴实也很传统,对待婚嫁十分讲究。不用说有孩子的男人,就是离过婚的李欣家里也不会同意。李欣在家里是乖乖女,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可想而知他们是没有任何结果。
  第二天清晨,阿豪接到李欣的电话,说是不管结局怎样都要和他见上一面,说明白也许对谁都好。阿豪没有拒绝,他很害怕李欣承受不住打击做出什么傻事,那样自己一辈子都将会在痛苦、忏悔中度日,因为他明白李欣对自己的爱是没有半点的瑕疵,于是他请好假匆匆地向车站赶去。
  天空阴晦,肆虐的风在不停地刮着,置身于这阴冷潮湿的空气中,让人倍感冷清,上身只穿短袖衬衣的阿豪,不禁冻得有些瑟瑟发抖。李欣说在她公司附近的公园等他,辗转好长的一段路程,阿豪方才坐上赶往莱西的班车。天空已经飘起毛毛细雨,透过车窗向外看去,路上行人中多了一对对打着伞匆忙赶路的情侣。‘李欣现在还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吗,她出门时带雨具没有?’文强的心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汽车在路上驰骋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和李欣约会的地点。刚下车阿豪就急匆匆地拨通了李欣的手机:“李欣你在吗?我已经到了……”。电话里传来李欣微弱哽噎的声音:“你顺着路口一直往南走就看到我了,我等你……”顺着蜿蜒的小路向花园深处走去,远远的阿豪看见她正蹲在草地上,身上单薄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浇透,凌乱的头发下是那张混合了雨水和泪水憔悴不堪的脸。
  “李欣……”阿豪喊着她的名字。李欣抬头看看他什么话都不说,依然在继续着哭泣,阿豪搀起她,将她拥入怀里。李欣为了等他,天刚放亮就来到这里,在雨中等了一上午。抱着浑身冰凉的李欣,阿豪脱下了自己的短袖衬衣披在了她身上,心疼地说:“我们先去你宿舍吧,把衣服换了再说好么?你这样会感冒的。”李欣推开文强,理了理头发哭着说:“我们分手吧。”其实这样的结果早在阿豪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就没有丝毫的余地吗?”他仍然不甘心地追问着李欣。“原谅我好吗,我说服不了自己,更说服不了我的家人……”说完后李欣把衬衣交给阿豪,径直向马路走去……
  雨越下越大,阿豪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李欣远去的身影感觉就像一把利刃插在了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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